聊天备份:人生的意义

诸如人生的意义这种概念,本身就是无意义的。对自然的自在之物追求所谓意义,实际是将其人化以后给的叙事。也就是说,你觉得有什么意义就是什么意义,区别只在于他人是否认可。

意义是人为意识给的叙事,人的生活存在是意识的逻辑前提,假装你可以不生存从而给出(你)人生意义的诠释是荒谬的,如果你不假装可以不生存就给出人生意义的诠释则是不完备的。除了给你能力赋予意义本身的存在不能强求意义,其他的事物你都可以赋予意义。

你把我的观点当成流派之一就行。这种流派比较能说服我,相对比较舒服。等于界定了意义的边界,有些地方是不能追求意义的,比较纯粹简洁。缺点也在于这里,仿佛划定了禁区,好像宇宙大爆炸刚开始的一刻,熟悉的物理规则都是失效似的。不过也还好。这只是说你不能拿“意义”包揽万物(“意义”不是普适的),有些“意义”的问题不是好问题。问出人生意义问题的时候,应该问自己,可能预期哪些答案,不同的答案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,从而能问出更好的问题。如果想了一圈发现没有影响,那这种多余的思想之物应该被奥卡姆剃刀剔除。这并不阻止你通过其他问题追寻建立完整的人生观、价值观、世界观。

注意我这里是说“赋予”意义,实际上你应该谨慎“赋予意义”。自在的自然之物,无论是花花草草山川河流的存在,若赋予意义则会将其“人化”,从而偏离本质。这一套比较适合文学、艺术,不适合逻辑、哲学(假如不加思索)。你我做一件事,可以有“意义”(自己赋予的或社会赋予的),但一朵花的存在有什么“意义”呢?植物存在的“意义”是被动物吃吗?是固碳放氧吗?实际上不同方面的“影响”是不同的。这就要谨防人类中心与单一视角。

我不觉得霍金会问出“人生的目的”这个问题(《朝闻道》)。我不太记得具体译名了——霍金提出了基于模型的存在论之类的东西,提出这种理论的人是不会愚笨到问出宇宙的目的、人生的意义这种问题的。

我会叙述为,“意义”这个属性是未定义的。好像编程,如果你调用它,我会说成员变量不存在,而不是得到 null 值甚至非空值。很多的问题都是这样的,假装讨论哲学,但如果不定义清楚概念,就会陷入逻辑误区,隔靴搔痒,甚至鸡同鸭讲。“宇宙的目的是什么?”“人生的意义是什么?”“先有还是先有?”(这应该是科学问题,但同样存在语言陷阱)

我看过一篇文章(应该也在 QQ 空间分享过),谈论哲学和科学的区别是什么,大意是说哲学讨论规范性问题,科学讨论叙述性问题。举了特例说,“上帝存不存在”乍一看是“存在”与否的叙述性问题,实际上是问“应不应当在思维中有一个全知全能的神”,是规范性问题(所以是哲学问题)。类似这种问题就可以转化为“应不应当对非人存在(或表观变动)定义目的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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