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学有几个大问题：意识的本质、自我同一性、什么是真理、世界是否服从决定论、人有无自由意志、道德的本质以及何为良善等等。上帝是否存在也是哲学问题，虽然披着描述性表达的皮，内里是规范性问题，因为这显然不是问我们能否像看自然事物那样通过肉眼、仪器看到上帝。这些我觉得很好理解，但看到人生的意义、时间的本质也是哲学问题，我有点吃惊。
《大问题》《做哲学》两书都单列一节人生的意义。要不是我亲眼看到，我甚至觉得这根本是伪问题。诚然，我中学写过《人的意义在于有序》，借用熵的概念说人要熵减，算是稚嫩。但后来我采取一种接近存在主义的态度。人跟花花草草一样，属于自然界自在的存在。花花草草有什么意义呢？所谓意义是人为叙事。我们早过了亚里士多德的年代，如今科学昌明，不会强行人化万物，赋予目的或意义。植物可以有功能，不必有目的；可以对某些人有意义，不必有一个绝对普遍、静止固定的意义。因此我将人生的“意义”属性视作未定义。这不阻止你追问具体事物对你的意义，也不妨碍追求某种整体生活旨趣。两书给出的理论，也更多是举例人生样貌，提供价值观参考。
上帝是否存在、人生的意义，是为数极少我有相对满意答案的哲学问题。到了时间哲学这里，我不由两眼一抹黑。关于时间本质的理论，我尝试阅读一点，说实话没看懂。至于这个问题怎么提出的，有一个侧面说物理定律时间对称，将时间参数取反没有本质不同。但你要是这么想，就已经预设了时间存在且有方向，只是分不清是哪个箭头方向。仅讨论方向的话，当然我学过热力学第二定律，我接着会说是熵增的方向。然后我就不知道了。Wolfram 还是哪位神人会说，熵是对有序无序的界定，你凭什么认为水泼出去就变无序了呢？说不定只是人类的计算力不够。对某种兼容量子力学的拉普拉斯妖，水泼没泼出去、泼到了哪里都是可以计算处理的，没有什么分别。这又涉及到为什么低熵的能量能被利用之类，我就都搞不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