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思故我在”是笛卡尔从怀疑论出发,认为从最基本的层面,一切都是可以怀疑的,唯独“我在怀疑”这一点是不可怀疑的,进而“我在思想着”也是不能怀疑的。我一度十分推崇这句话:确实,只有我的思想最真实,别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。
笛卡尔认为,存在就是思想,思想的存在最为真实。然后他自以为从思想,也就是纯粹逻辑的角度,推论出上帝存在,而上帝不会骗人,于是认为外部世界存在。但我当时不了解,后来也不信上帝,所以我仍然不能确定除我之外还有没有东西存在。
《大问题:简明哲学导论》指出,思想是存在的不假,然而一定就存在思想者吗?这是可疑的。也就是说,“我思故我在”其实蕴涵一个哲学前提,即自我的存在。这是需要论述的,不能默认自我存在而不为其辩护。毕竟,自我可能如佛教所言皆是虚幻,也可能仅存在群体自我,像是与宇宙合一。
“我”的概念,究竟什么时候仅起语法作用,什么时候体现(个体)自我存在呢?自我的存在,来源于什么?也许答案是,来自于他人:正因为有他人的活动,才反衬出自我;有他人这个概念,才对照构建了自我。所以我,或者连自我存在都不接受,或者不得不同时接受他人存在。